瓶邪｜校园架空｜吸血鬼瓶x人类邪
3.Night by Night
③
雨还在下着，细如牛毛。张起灵没有打伞，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长外套，一袭纤长的乌黑把他的脸颊衬托得更加白皙。
“张起灵——”吴邪提高声音远远地叫了一声。
张起灵循声望过来，很快注意到他。
吴邪快步走上前去，把雨伞撑在张起灵的头顶。张起灵的发梢已经被微渺的雨丝打润，泛着湿漉漉的凉意。
“吃饭了吗？”吴邪问道，瞄了一眼张起灵手里抱着的书本。他手上拿着的都是一些很旧的教材资料，纸页边缘卷角卷得很厉害，看起来已经被翻阅了很多次的样子。
“吃了。”张起灵轻描淡写地回答。
“准备去哪？”
“复习。”
这几乎是每一个高三生被搭话时的标准答复，吴邪笑笑了然，晃了晃背后的书包，问道：“一起么？”
张起灵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两个人共撑一把伞往那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之地走去，一路上肩膀挨着肩膀，彼此靠得很近。吴邪裸露在外的手被寒冷的空气冻得微微发红，张起灵看了一眼，主动接过雨伞。
两个人的手指无意触在一起，张起灵指尖一热，下意识地回缩了一下。
一阵风不适时地吹来，雨伞左右歪倾，伞顶附着的雨珠被抖落下来，顷刻间洒了两个人一肩膀都是。
“！”吴邪慌忙把手重新搭回来稳住雨伞。
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不解张起灵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了？”吴邪问道，突然才意识到张起灵握着伞，而自己的手正握在了他的手上。自己因为撑伞而裸露在外的手本来就已被冻得跟冰雕似的又冷又僵，但相比之下，手心下的那只手的温度竟比他的还要低。
“你的手好冷。”吴邪感到不可思议，扭头看向张起灵，越发觉得他全身上下像裹上了一层冰霜一般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我来拿吧。”张起灵直接跳开这个话题，转移吴邪的注意力。
刻意的闪躲过于明显，张起灵分明在隐瞒着什么。
吴邪隐隐察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对于张起灵身份的好奇，吴邪并没有直接问出口，而是打算自己暗中调查。
但吴邪不知道，其实张起灵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身份迟早会引起怀疑。他又何尝不想给对方分享自己身份的秘密呢？只怕到时候给对方带来的更多是惊吓罢了。
进入到职工住宿楼的仓库后，周围的风总算消停下来。吴邪把伞收好晾在一旁，张起灵在一旁布置好台灯。
两个人挨坐在一起，和之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开始复习起来。
大概是周末的惰性驱使，眼前的公式在此时变得游离起来，像在知识的海洋中浮浮沉沉的发光水母，幻影接连，让人恍恍惚惚。
吴邪打了哈欠，已无心向学，同时也把说要自己暗中调察张起灵的打算忘得烟消云散。
“张起灵，你是哪里人？”
张起灵握笔写字的手停住，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发现找不到适合的答案。他抬起头来思索了几秒，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一篇名著，突然有了理想的回答：“我是孤儿。”
没想到张起灵的第一个回答就让气氛如此尴尬，吴邪意识到这个话题不该继续，讪讪地说了句“抱歉”，连忙收尾。
吴邪不再说话，趴在桌子上把脸枕在胳膊上。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张起灵手下的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吴邪微微侧过脸来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张起灵，他的侧脸很好看，棱角分明的，鼻梁很高，嘴唇微薄，唇形却很好看，可以说处处都是自己喜欢和羡慕的类型
吴邪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的作出好看和喜欢这种评价，意识到后不禁想要闭门反省一下自己不珍惜时间学习还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张起灵侧过脸注意了他的视线。
“别写了，睡个觉吧，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吴邪也不躲藏了，一只手伸过去摸到了摸对方的后脑勺示意他也趴下来，“晚上还有自习课呢。”
张起灵的头发微微偏长，在吴邪的手心里留下柔软而细腻的触感。他就着对方的动作乖乖趴下，温顺得像一头被驯服了的狼犬。
其实关系好的男生之间就应勾肩搭背，但张起灵给吴邪的印象实在过于正经与乖巧，和他相处这么久下来，吴邪都不敢轻易去开过份的玩笑。
而若要他来形容和张起灵的关系，大概不可避免地抱有对弱势群体的关爱与同情心，想像保护弟弟一样保护他，在这个寒冷孤独的冬季里给他多一点温暖。
还好遇见了。
也为自己枯燥的备考期增添了值得有人共享的美好时刻，让原来那平淡无奇、波澜不惊的高中生活开始有了值得怀念的记忆。
吴邪感到有那么一丝满足，闭上眼睛，十分惬意地任凭睡意在大脑中弥漫。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糟糕，张起灵已经很难在户外找到新鲜的活物，很长一段时间得不到新鲜血液的补充让他的体温越来越低，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在嗜血天性的驱使下，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犯了瘾似的在渴求着血液的注入。
吴邪此时主动的靠近无疑是一场致命的吸引。
一旁的吴邪已经睡着过去，呼吸匀浅，看起来就像一只毫无防备的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
身边弥漫过来的血液味道越来越香甜与浓烈，勾引着吸血鬼特殊的敏感嗅觉。
张起灵知道，这绝对是他补充新鲜血液而且还是新鲜人类血液的绝好机会。
他完全可以将这个人压制在他的禁锢中，抬起他的下巴将尖利的獠牙刺入他的皮肤。即使他开始挣扎，也可以粗暴地撕扯开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体任何一处留下深深的咬痕。
以这种毫无戒备状态出现在吸血鬼的狩猎范围中，他是绝对逃不掉的。
张起灵深呼了一口气克制住体内燥动的欲望，闭上眼睛慢慢地把大脑中对新鲜血液的渴望压制下去。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