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校园架空｜吸血鬼瓶x人类邪
3.Night by Night
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吴邪才发现张起灵昨晚临走前忘记把外套还回来了。
还好冬装外套有两套可以替换，吴邪从床底的箱子里抽出另一件蓝白校服套上，刷牙洗脸，五分钟后便出了宿舍大门。
想想昨天晚上的经历也是够心惊肉跳的了，他昨晚回去躺在床上后还在意识中精神了半个小时才感觉到困意的袭来，真不知道要是被老师知道了他如此无视学校规矩会被如何处置？
今天的日程安排和往常一样，上午是试题讲解下午是模拟测试，白天一天下来，连排队打饭的时候手里都要拿着“掌中宝”背单词才行，几乎很难有空闲的时间。
昨天晚上和张起灵说过自己的班级，吴邪想着对方应该会主动把外套送过来，然而一天过去，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吴邪也渐渐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一直到晚饭过后，吴邪洗完澡从宿舍出来去上晚自习，又经过了那条让他感到心情放松的林中小路。
张起灵出现了。
吴邪一眼就看见了他，他似乎在等什么人，高挑的身影站在树下格外扎眼，和周围赶路去上晚自习的学生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吴邪快步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在等谁？”
张起灵把手插进外套的袋子里，抬眼看向吴邪。他知道吴邪每天都会经过这条小路——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知他是否已经到来——他的脚步与匆匆来往的人都有所不同，平缓而轻松，他血液的味道更是独一无二，甜香且诱人。
张起灵几乎忍不住要将自己尖利的獠牙穿刺入他的肌肤、手腕、脖颈、甚至还有嘴唇。
他身体的每一处的肌肤都值得仔细品尝。
“你的外套。”张起灵面无表情地说道，拉开拉链正打算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忘记还给你了。”
吴邪注意到他里面穿的衣服还是昨晚穿的那件薄衫。
“没关系，你先穿着吧。今天怎么没穿多一件？天气这么冷。”
“我不冷。”
“你嘴唇都冻白了，还说不冷。”
张起灵闻言，舔了舔嘴唇。吴邪一下愣住，毫无防备地对方被这个动作撩了一把，不好意思地转移开视线。
张起灵倒不客气得很，听吴邪这么说，又把衣服的拉链拉了回去，还真打算继续穿着。
吴邪不免在心里感慨一声直男，不过也不在意，转而把话题转移到课程上，问对方什么时候去上课，要不要一起走。
张起灵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缓缓地看了吴邪一眼，才道：“我还有点事情。”
吴邪没多问，耸了耸肩对他友好地笑了一下，客套地说道：“那我先走了，晚上冷，多穿点。”
张起灵点了点头，视线从刚才那一眼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吴邪的脸，吴邪都要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不自觉地去用手擦自己的脸颊，担心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你今晚还……”张起灵突然冒出一句话，却没有说完整。
吴邪意会一笑，一下子就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事情，故作神秘地小声说道：“当然。”
晚修课期间，吴邪一直在整理和回顾自己的错题，几个小时过去，感觉时间还过得蛮快的。晚自习放学后，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和几个哥们一起吃了个夜宵后才急匆匆回到宿舍收拾和洗漱。
很快到了熄灯的时间，吴邪把一会要带出去的书放到枕边，躺在床上等待执勤的教官的检查。他想起傍晚的时候遇到张起灵的事情，竟有些隐隐期待今晚再见到他。
张起灵给他的感觉并不像那种会惹事的差等生，若要用一两个词来形容自己对他的印象的话，应该是神秘和危险。
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吴邪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身来，他小心翼翼地绕开地面的障碍物避免吵醒舍友，拿着钥匙和书本走出门去。
执勤的教官已经走了，吴邪走到楼梯口往楼上望去，赫然出现在楼梯扶手旁的张起灵把他吓了一跳。
对方似乎是在等他，看见他来了，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这个人下楼的动作犹如黑夜里行动的鬼魅，脚步落在地上竟没有声音。楼道里幽暗的灯光安静地照落下来，随着张起灵往楼梯下移动的脚步，那映落在他脸上的阴影逐渐褪去，显示出他白皙而好看的脸颊。
张起灵换了一件黑色的休闲外套，灯光把他的身影映衬得更加修长，他站在高高的楼梯上，胳膊上搭着一件蓝白校服外套。
“跟我来。”张起灵放低了声音说道，顺手把校服外套递了过来。
吴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过外套，自然而然地就跟着张起灵走下楼去了，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已经轻车熟路地打开了隔空层的铁栅门。
两个人的影子很快出现在校道上。张起灵走在前面，偶尔回过头来看看吴邪有没有掉队。
他们学校就这么点大，张起灵所带领的方向是去哪，吴邪当然知道。他们学校有一栋教职工住宿楼，在住宿区最偏僻的地方，吴邪知道在哪，但高中三年，却是一次都没去过。
“我们要去哪？”吴邪有些怀疑张起灵行动的方向，校园里黑漆漆的，也让他有些害怕起来。
“我经常去的地方，那里很安静。”张起灵回答道，回头看了吴邪一眼，突然放缓脚步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一段路有摄像头，靠边一点。”张起灵说着，把吴邪挤到一边去，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沿着墙壁过去。
学校的硬件设施并不怎么好，很多摄像头都是摆设，正常使用的屈指可数。但正常来说，一不作弊而二不小偷小摸，学生一般不会去研究这些，吴邪没想到张起灵竟如此了解，这让他不禁对这个人感到越发地危险起来。
穿过有摄像头的一段路后，两人没再走多远便很快绕到了教职工宿舍楼的后面，和旧宿舍楼的构造一样，这栋宿舍楼同样存在着隔空层。
张起灵在低矮的铁栅门前蹲下身子，不一会儿，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把上面的锁头打开了。
吴邪惊呆，看着对方的背影，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着进去。
张起灵半蹲在铁门后的一小截阶梯上等吴邪进来，他手里还拿着锁头，看样子应该是要等两个人进来后把门锁上。
吴邪打量了一下这栋楼的隔空层，发现这内部其实并不和他们宿舍楼的隔空层完全一样，准确地说这里面应该是一个半层楼高的仓库，头顶的天花板只比他们高一点点，稍微伸手就能摸到，而且这个仓库似乎是全封闭的，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隐隐看到一些桌子椅子的轮廓。
“你不进来吗？”张起灵问道，在黑暗中朝他伸手。
原先还在犹豫，现在面对对方这个邀请的举动，吴邪有点不清醒了，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竟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顾虑，三秒过后，他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过去。
张起灵满意地笑了一下，轻拉着他的手腕引他走下楼梯。
金属锁扣的声音“咔”地一声响起，在安静的夜中犹如一个危险来袭的信号，吴邪一下清醒，凉意袭上后背。
他看向张起灵，黑暗里，对方脸上的表情迷离惝恍。
TBC
